暧昧的水声响起,池水漾开一层层的波纹,一浪一浪,永无止尽。

    楚厘紧紧攥着时星移的衣襟,手指擦过他的胸口,全身几乎无法着力,软软地往下坠,却被时星移牢牢地托住了腰肢,仰着头被迫承受着这个长长的吻。

    一吻结束,楚厘已经说不出话来,再多的疑惑也尽数崩塌,脑中一片空白,艰难地抓着时星移的手臂保持着平衡。

    时星移舔舐着他眼角微咸的泪水,一路轻啄至耳廓,吮吸着他柔软的耳垂,直到那片如玉的软肉被吸得通红,愉悦的笑声如蛇一般窜入耳中,他嗓音黏腻,近乎呢喃:“阿厘……”

    这一声如若惊雷,让楚厘一下子就清醒了。他一手抵着时星移,眼角已经泛红,深吸了一口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厘心里七上八下,乱作一团,既期待又惶恐,期待着他说出自己所想的那个答案,又惶恐于这一切不过是他无望的幻想。

    时星移勾起他的下巴,有别于中原人的灰蓝色双眼溢出浓浓的情意,温柔得快要滴出水来:“阿厘不知道吗?”

    楚厘拍开他的手,不敢直视他,盯着探出一角的红梅,冷着脸道:“我不知道,侯爷今后莫要再戏耍我了。”

    他隐隐有了一个答案,可楚厘不敢信,也不愿意去相信。

    扔下这句话,他就准备上岸了。

    可刚刚迈出一步,就被时星移抓了回去,他惊呼一声,腰背搁在池沿上,时星移的双手撑在他脸侧,将楚厘紧紧地禁锢在原地。时星移从上往下俯视着他,绷直了嘴角,眼神冰冷,打量了好半晌,才嗤笑一声:“你真的不知道,还是在欺瞒自己的心呢?阿厘。”

    “你干什么?”

    楚厘心弦紧绷,伸手想要推开他,可时星移却不动如山,他气恼地质问道。

    时星移没有回答,捏着他的下巴,再次给了他一个吻。

    “嘶——”

    这个吻充满了侵略和野性,甚至咬破了楚厘的舌尖,鲜血的味道在两人口鼻间溢开,直到楚厘痛苦的低吟一声,时星移才放开他,拇指抚摸着他微肿的嘴唇,语气有些危险的意味:“现在呢,阿厘,你明白了吗?”

    楚厘眼中含泪,扭过头不肯看他,含糊道:“不明白。”

    时星移轻啄着他的耳垂,近乎叹息:“好吧,怪我没说明白,阿厘,巧巧,我爱你——”

    当听到那三个字的时候,楚厘浑身一震,心情复杂。他张了张嘴,半晌才艰涩地说道:“侯爷,我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