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日过后,席锦很快投入到了紧张而又充沛的实习生活中去了。

    除却活动区的那次偶然碰面,席锦便没在军部碰见过席岸。就连席母亲手做的点心,也是席岸托了自己身边的勤务员转手送来的,看来他身上军部的事务,确实要比席锦想象中的繁重一些。

    实习一共维持二个月的时间,前期学生都被严格限制在实习区域的最外缘,随着他们对模拟设备的熟练程度,一些更往里的实战训练区也跟着对外开放了起来。

    席锦就是在那里再次遇到席岸的。

    这两天的任务比较轻松,连带着午休的时间也跟着变长了一些。席锦从早上起来便觉得身体不舒服,两边肩膀酸痛难耐,四肢还颇有些沉重。他一开始只当昨日训练过度的后遗症,直到中午散课,周围的同学都自发去食堂用餐了,他还一个人躺在训练室的地板上,想着食堂那些为了补充实习生体力,而特地放多了油盐的饭菜,便一点进食的欲望也没有了。

    下午是无关紧要的理论讲座,中午吃不吃饭,对此也没多大影响。席锦望着头顶的天花板,一边用手捋开被汗浸湿的发根,一边思索中午该干些什么打发时间。

    他漫无边际地想着,感受自己的心脏平平地走躺在地板上,像被背后那股凉意刺激了似的,一直在胸腔里咚咚、咚咚,跳个不停。

    他把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口上,正纳罕训练过了那么久,自己身体的机能竟然还没平复下来,连带着两颊的温度也跟着上升了一些。

    不会真的发烧了吧。

    席锦用手量了量额头的温度,迟疑之际,一旁训练室的门,却突然被人打开了。

    席锦转过头去,率先只能看见一双漆黑锃亮的胶底军靴。来者的身材高大,就这样仰面望去,气势令人感到颇为压迫。席锦脑袋发热,还没认出是谁,只觉得自己的肩膀,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握住了去。

    一个熟悉的嗓音道:“小锦?”

    那人一边说,一边弯下身子,露出那张英俊而锐气的面孔。席锦不知为何,一看清那张脸,便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沉地愈发厉害:“哥……”

    “…你生病了?”席岸看他面色不对,将人从冰凉的地板上捞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臂弯里。

    他用手拂开了席锦的手掌:“好像有点发烫。”

    席锦没回答他,反而握住了他的手指:“哥,你怎么来这里了?”

    席岸:“妈让我给你带东西,去食堂问了同学,他们都说你在这里。”

    他替席锦抹去额边的细汗:“怎么生病了也不去医务室?”

    席锦:“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觉得头胀,没什么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