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三确实是个好日子。云儿疏散,天朗气清,窗外的杏树满目嫣红,以湛蓝的天空相衬,显得越发明亮清澈,斜出的杏枝扑棱一声落上了一只鸟,枝头满载着花朵往下抖落了几片花瓣,那枝丫又悠悠地上弹了几寸。

    陆星已穿上了喜服倚在窗边,探窗见到那只鸟,淡淡问道:“那是乌鸦吗?”

    玉瑶也探出脑袋来瞧了瞧,道:“青背白肚,那是喜鹊,是个好兆头呢。殿下与驸马定能白头偕老。”玉瑶今日也穿上了一身玄色的衣裳,还在头上别了红花做装饰。

    “哦。”陆星淡淡应了句,以为现在若是只乌鸦才叫应景。“杨大人的脸就和乌鸦一样黑,话说回来,他什么时候到?”

    “想来该快到了。据说今日的贽礼雁是昨儿驸马亲自去锦山射的呢,一箭正中翅膀不伤其性命,到现在还活生生的,有几个女子有这待遇。”玉瑶说着眸中有光,但很快就一闪而过,开始埋怨起来,“杨大人平日里就只顾欺负殿下,何时见他待殿下这么真心。或许是知道要成婚了突然转了性子,奴婢若见着日后驸马爷欺负殿下,玉瑶便和他拼命!”

    “他还欺负不到我头上,”陆星淡淡道,“把剪刀给我吧。”

    “殿下要做什么?”玉瑶将剪刀递给了陆星道。

    陆星默默地将它藏进了腰间,“防身。”

    玉瑶有些吃惊道:“殿下,小杨大人再怎么不济也是司马家的公子,殿下若伤了他,不怕司马家怪罪吗?”

    “我重要还是司马家的怪罪重要?”陆星却不以为意,反问道。

    玉瑶听言似乎有些道理,讷讷地点了点头,道:“奴婢会一直守在殿下身边,殿下若需要奴婢,奴婢随时待命!定不能让驸马欺负我们殿下!”

    想到前些日子关键时刻玉瑶被绊倒的情景,陆星礼貌性地微笑了一下,心想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还是靠自己吧。话音刚落,就隐隐传来了礼乐声。

    窗外的日光也逐渐有了昏黄的颜色,“看来时辰到了。”陆星起身离开了窗边。

    杨昭勒马停至宣阳宫前,侍者皆穿着玄衣列在侧,执火烛明杖者位于队首,运送贽礼者列为其次,驱墨车者位于队中,其后跟着乐师十数人,奏雅乐和之,庄严肃穆。周围百姓早就听闻今日王室大喜,纷纷在街道两侧翘首以盼,敛容屏息,安静肃穆恭候仪仗队经过。

    摈者已在宣阳宫门外等待,杨昭下马一礼道:“吾承王命,以兹初昏,使某于此,请承命。”

    摈者答道:“某固敬具以须。”说罢进宫来请。

    陆延送陆星出门,替她理了理发梢,温声嘱咐道:

    “父母没,长兄如父,汝今于归,

    当戒之、敬之、勉之、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