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境寄语>玄幻奇幻>逐雀 > 滋味如何
    翌日,宸王李修宁找上门的时候,晏惊棠还刚被沈榷半抱着从床上扶起来——他额头上冒着冷汗,感觉浑身上下像被马车撵了一遍,酸得不行。

    沈榷垂首亲昵地将他额角的汗液卷入口中,又贴着他半闭着的眼睛吻,似乎是想将他唤醒。

    晏惊棠蹙着每偏头躲了躲,声音沙哑地嫌弃他:“黏糊糊的。”

    沈榷吸吮着他的耳朵,闻言轻轻笑起来:“主子出汗了,属下给主子舔干净,好不好啊?”

    他一直在舔,一直在咬,比晏惊棠幼时养过的小狗还粘人。

    晏惊棠被他蹭得有些痒,也有些热,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不让他再动,指甲嵌进他的发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低声道:“宸王殿下在外头等着呢,你乖一些,别再乱动了,嗯?”

    温和如水的青年半抬着眼睛看他,眸中跃动着烛火的暖光,睫毛软软地垂着,显得又温柔又无奈。

    沈榷素来是吃软不吃硬,被他顺毛摸得很舒服,于是低头又亲了他一口,道了句“是”,不再乱动了,乖乖替他将衣服捡起来穿好。

    待梳洗完毕,晏惊棠悠悠地喝完了一碗粥,才由卓清扶着,来到客堂——沈榷是影卫,身份又暧昧,实在是见不得人,就将他赶去树上喂鸟了。

    漫步进去的时候,李修宁正不见外地歪坐在主位上,长腿勾了个凳子翘着,津津有味地翻看手中巴掌大的小册,一点也没发现有人来了。

    直到晏惊棠挑了挑眉,卓清配合他十分刻意地咳嗽两声。

    李修宁方才反应过来似的,抬起头,露出一对与晏惊棠有三分相似的眉眼——李修宁的生母韦贵妃,与晏惊棠的母亲是姊妹,二人有点八竿子能打着的亲缘关系,这也是定北候府明明远居西北不太干预政事,却被众臣心照不宣地划入宸王党的原因。

    晏惊棠生得像母亲,李修宁的长相亦是酷似韦贵妃,眉峰微微上挑,眼窝深凹进去,带着三分艳极的女气。偏生这人生性风流,脸上总是端着闲适散漫的笑,憋着坏似的,看起来不太正经,正好冲淡了那份攻击性,就显得可亲起来。

    这会儿见了他,李修宁收了手中的小册子十分亲热地迎过来,唇角轻勾,握拳撞了一下他的肩膀:“放眼整个盛京,敢叫我这般好等的,除了父皇,也就只有你了。”

    晏惊棠被他撞得踉跄,回过神来之后也是不客气地踹了他一脚,再抬了抬手,卓清就上来替他将外袍解了。

    不理会李修宁假惺惺的鬼哭狼嚎,晏惊棠扯松了勒紧的领子,松了口气,才道:“宸王殿下游手好闲,本侯日理万机,你等我一会儿又能怎的?”

    “哦?”李修宁很是稀奇地打量了他一眼,目光很快锁定在他的脖子上——那里有一枚发着红的牙印。

    他眉头挑了挑,眼中露出几分暧昧之色:“日理万机?理万机是哪家姑娘啊?”

    晏惊棠一杯水还未入口,被他这句话呛得咳嗽起来,甩手就用杯中水泼他:“寒碜谁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