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的冬季来的比以往都要早一些。
夜晚,锡市的人们聚集在市中广场上等待着跨年的烟火。
这是从一个世纪的结束迈向另一个世纪的开始,年轻的情侣们相拥着各自期许来年的愿景。
咚咚咚!——
令人皱眉的砸门声在一片八十年代建造的单位楼里传开。
咚咚咚!——咚咚咚!——
砸门声愈发急促,混着稀碎的叫骂声在今天这样一个跨年的日子里实在惹人生厌。
楼道街坊甚至是周边几栋楼的邻居们纷纷凑过来指点着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八十年代建造的单位楼布局紧凑环境堪忧,发生点什么就能在几分钟里传遍整个小区。
“婊养的!夏建华你他妈给老子开门!欠了这么多钱还想躲在家里过年?!”
叫骂过后急促的砸门声、踹门声混合着传遍小区。
街坊们在商量着要不要报警时,在楼底放哨的小混混耳尖,抄起身后的铁棍指着窃窃私语的人群:
“你们看什么看!谁要报警就报去吧!有种别让我们知道,不然把你们家也砸了!”
混混的威胁让街坊们面面相觑,靠后站了几步不再私语报警帮忙之类的话。
闭上嘴的街坊们纷纷仰头看向九楼的过道。
那里聚满了数十名凶神恶煞的青头,他们闹出的动静让过道上冒着滋啦声的灯泡晃荡着忽明忽暗。
“妈妈?”
卧室里,小女孩瞪大双眼,水灵灵的模样惹人怜爱,无暇的目光中带着困惑看向自己的妈妈。
妈妈的脸色僵白,双眼满是惊慌与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