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县衙前,一群衙役静悄悄的看着胡县令的家丑,不敢发出一点点的声音,豆大的雨水噼里啪啦的打在马车的车身上azj烦。

    胡问静歪着脑袋打量原身的家人,还以为原身孤苦无依呢,原来有这么一大堆家人族人在啊,原身竟然还要饿死,这其中无azj非就是夺产、虐待之类老掉牙的大戏了。要不要都打死了?她看了一眼怀中兴奋的笑着的小问竹,前一刻还在反思要冷静,不能因为自己有了武力就懒得动脑子,现在立马就忘记了?必须慎重!仔细想想,就这个该死的年代的通讯和交通,其实很难百分之一百的确定原身的家族虐待原身的。要是原身的父母带着子女在外地经商或者求学,真是全家都死光了,二十里地外的家族依然一点点都不知道。

    一群从豫州谯郡蒙城千里迢迢赶到关中千阳县的胡姓族人或躺在泥泞的水泊之中,或从马车中探出半个身体,任由雨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他们每个人的心azj中都有一团火焰温暖着他们的身体,丝毫感觉不到春雨的寒冷。

    某个中年男子裂开了嘴,眼睛放着光,大声的笑着:“好侄女,我是九叔啊。”欣慰的道:“你以前只有这么高azj。”努力伸手比划着。

    某个少年大声的道:“问静妹妹,我是你六哥!不要忘记了,我是你六哥!”

    某个中年妇女抿着嘴笑:“哎呀,我就说这么机灵的孩子说不定就是我们的问静呢,看我们文静多么的聪明啊,知道讲笑话哄我们开心azj了。”

    胡问静斜眼看一群人,怎么就没人提到一句原身的爹娘呢?要不要她主动开口问问?可是没有原身爹娘的一点点的记忆,该怎么问?胡问静仰头看天空,天空大雨倾盆,这个时候最经典的剧情难道不是一个女孩子哭喊着:“爹!娘!”然后跪在雨水之中大哭,周围的人就开始絮絮叨叨的说爹娘的故事了吗?

    胡问静兴奋了,苦情戏啊!没演过啊,正好尝试一下。她努力的开始积累泪水,该死的,太兴奋,竟然哭不出来!胡问静悲愤了,难道她竟然也需要眼药水才能演哭戏?咦,不需要啊,下着大雨呢,胡某只要冲到雨水当中仰头,谁知道那是雨水还是泪水。

    胡问静深呼吸,准备冲进大雨之中飙演技,怀里的小问竹兴奋的伸出手去抓顺着屋檐流淌而下的雨水。

    胡问静立刻退后了好几步,远离屋檐,同时呵斥小问竹:“很脏的,不许碰。”小问竹扁嘴,然后又兴奋地看四周。胡问静打消了冲进雨水之中飙演技的主意,她被雨水淋湿了没关系,小问竹肯定会跟着跑进大雨之中的,要是感冒了怎么办?在这个没有一点点有效药物的狗屎年代,感azj冒可是会死人的。

    胡问静认真的思azj索,除了苦情戏,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那些胡家的族人自觉说出原身父母的死因。

    一个女子看着倒在雨水之中的男子,忍了又忍,依然破口大骂:“小女表子,那是你十五叔,你竟然敢动手打你十五叔,你爹娘怎么教你的!”

    胡问静扫了她一眼,认真的道:“等着,我记住你了。”现在没空理会嘴贱的人,怎么才能得到有效的原身家庭的信息呢?要不要严刑拷打?会不会误伤了好人?

    同一辆马车上azj的人急忙奋力的拉扯住那女子,对胡问静陪着笑脸:“问静啊,这是你十五婶,个性直了点,你不要介意。”那十五婶犹自骂着,同一辆马车上azj的人催促着胡问静:“问静啊,虽然你十五叔没有认出你,但是你十五叔是你的长辈,就算打了你,也算不上azj什么错,但是你打了十五叔就是你不对了,快过来给十五婶道歉。一家人,把话说开了就没事了。快点过来,我是为你好。”

    一群人微笑着看着胡问静,就等胡问静哭着喊着冲进大雨之中,在马车前跪下,恭恭敬敬的喊:“爷爷,叔叔,婶婶,是我错了!”

    胡问静笑了,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这种把儒教的规矩当做天理的人多的是,原身家庭不过又一个长辈就是天,男人就是天的傻逼家庭而已,一点都不稀奇。

    一群人等了半天,怒了,胡问静一点点规矩读不懂吗,竟然对家人这么的无azj礼!

    有男子大声的道:“胡问静,你亲爷爷就在这里,你还不过来磕头!你想不孝吗?”其余胡姓族人用力点头附和:“快过来给爷爷磕头!”“这是规矩!别以为你当了官老爷就了不起,看到爷爷就要磕头!”“快点!不孝的东西!”

    几辆马车之上azj到处都是呵斥声,胡问静瞅瞅众人,这些人果然是仗着血缘长辈的身份就以为吃定她了?她笑了,认真的问身边的衙役:“胡某现在是不是该梨花带雨,委屈的跪在地上,悲愤的道,‘你是我爷爷,你是我叔叔,你是我婶婶,所以我只能跪下来磕头,但是不代表你们就是对的。’”衙役后悔极了,这种问题问我干嘛?今天真忒么的不该当班啊,努力板起了脸目光平视,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