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越此刻在他的身后,看不清脸。

    容顾听着这话,先是怔了一下,旋即,眉梢都挂起笑意。

    他说:“颜越,你是不是喜欢我。”

    颜越解他衣衫的手倏然僵住了。

    “你喜欢我,你才杀不了我,而是换用这种更可笑的方式。”

    脖子上涩冷的触碰透过微烫的肌肤浸入,容顾头往旁偏了偏,染了酒气的语调带着种漫不经心的慵懒。

    “——说什么要折辱我,你只是看到我的脸,下不了手吧。”

    耳边突然一阵噼里作响,颜越一把拂去石桌上的杯盏和瓜子壳,银色的酒杯咕噜噜滚落在地。

    下一刻,容顾眼前天旋地转。

    后背重重磕上冷硬的石桌,腰部抵在边缘,身上笼下一片欲噬人的阴影。

    容顾掀起眼皮,撞入视线的是颜越那张比起往日苍白到几近透明的脸庞。

    没有生气的白,却给长相更添几分妖冶之色,恍如深夜中蛊惑人心的艳鬼,罂粟般的外表下藏着无尽的杀机。

    容顾正被压在石桌之上,绑在一起的双手撩至后脑,腕被艳色的绸锢得浮出了血色的深痕。

    他解了半边的衣领下敞出白玉色的肌肤,锁骨处阴影深深,鸦发散在银霜的月光上,竟有种肆虐的美感。

    “我下不了手?”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颜越眼眶都笑得起了红。

    “我会让你知道,我是怎么下手的。”

    他的指尖自容顾的的领口一路滑落,红色的衣衫无声逶迤落地,摇曳的影子轻轻晃动。

    容顾双眸微眯,像是要竭力看清身上之人的模样。

    比任何一次都要强烈的醉意在脑海中搅动,翻涌,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攫进沉溺的牢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