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秦殊灭了蜡烛,在房内的窗户前守着,透过打开的窗户缝往外看这条肃静的街,除了中途有一个步履蹒跚的打更人敲锣经过,秦殊再也没看到有第二个人。

    一直坚守到后半夜,秦殊迷迷糊糊脱了鞋爬上床睡觉,忽然听见外面的过道有动静。

    秦殊拽着被子,睁眼仔细听着,只听见沉稳的脚步声从门外路过,走到隔壁住房前停下了,随后是用钥匙开锁的声音,待房门关上后,外面又迅速恢复了安静。

    这时候还有人入住?

    秦殊有些失望地躺平了,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才再次睡入睡。

    次日,秦殊在一楼大厅选了个角落的位置坐着,哧溜哧溜地喝着粥,就着咸香的菜干粥大口啃着馒头,吃得好不欢快。

    老板娘从楼上下来,她今日穿着一件孔雀绿丝绸长袍,头上插着一串葡萄紫宝石发簪,宝石碰撞出叮叮当当清脆的响声,令秦殊没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

    老板娘看起来心情不错,面带笑意,刻意往秦殊坐的位置走了一转儿,瞟了一眼秦殊碗里的食物,阴阳怪气道:“大清早吃得这么寒酸呢?”

    “是呀,”秦殊皱了皱眉,看了一眼面前的食物,刻意说道:“味道也不好,像是给猪吃的。”

    老板娘一听,也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假傻,乐笑了。

    厨房里忙活的小二听见了老板娘的笑声,知道她已经起来了,连忙盛好早点用托盘端了出去。

    老板娘一看摆在自己眼前的早点和秦殊吃的一模一样,再想起她刚才那句“给猪吃的”,瞬间恼羞成怒,站起身把碗一摔。

    刚转身还没来得及离开的店小二懵了,回头望了望角落里专心用餐的秦殊,又望了望老板娘,硬着头皮走过去询问道:“老板娘,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谁准许你私自将店里的早点换成这玩意儿?”

    “我哪里敢换,”小二两只手绞着身上的围裙,“是掌柜换的,他说客栈出了事,有好一段时间都会生意不好,要开源节流……”

    掌柜的用意老板娘自然不会不懂,只是在秦殊面前也不好失了面子,便扬起下巴使唤道:“去街尾给我买刘婶的馄饨面。”

    小二更为难了,指了指厨房,“里面……还烧着火,热着粥。”

    “那就将那火给灭了!谁要吃那猪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