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端已经闻到浓重的姜味。明明讨厌姜，怎么吃得下去？
这时，审讯室里头的一窝开门走了出来，周父抬起泪眼，看见两个少年，穿着跟他儿子一样的校服。
他冲上去拉住两个人：“娃儿，你是强强的同学吧？”
旁边家长们立刻动了手，把那两只粗糙的手从孩子身上扒拉下去，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什么。
周父手劲大，一时没被拉开，攥得两个学生“斯哈”出声。
“强强是怎么死的？娃儿，你们就告诉伯伯吧！”周父脊背弯了下去，哭着求道。
吴端把他拉起来，劝了一通，暂时让那俩未成年回了家。
期间卫亭舟一直捧着糖和桃酥站在一边，有个工作人员跑过来递给他一份资料，说了几句，又原地敬了个礼跑开了。
一个精神失常的老太太，一个农村汉子，背着简陋的行礼局促地站在窗明几净的办公厅。
韩霄给他们在局里招待出差同事的酒店里开了房，他们不愿意去，非要在这等个结果。
没办法，韩霄在休息室摆了两张行军床，两套铺盖，这才勉强安顿下母子俩。
会议室。
“刘文超父亲刘成亮是开快递公司的，”赵北川捧着卫亭舟给的资料汇报。韩霄见缝插针地跟卫古董解释了一下快递业辉煌的前景，“鼠巢速递，本市百分之八十的地区快递业务几乎被他们垄断，是本地快递行业的龙头。”
“鼠巢？”吴端叼了根没点的烟，他倒见过，本市确实普遍，薛萱桌边带鼠巢logo的快递盒攒巴攒巴能打副棺材。
不过他店里不用这家快递发件，为了方便提价，用的某丰。
“嗯，”赵北川点点头继续，“值得注意的是，他们公司有个特殊部门，叫特送部，人没几个，但是收发的东西全都不上安检线，由专车直接运走。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不知道是什么，很可能是灰色地带的产物，硬查的话需要公安部的搜查令，但是我们不能凭个猜测就大张旗鼓地去查。客户也不知道都是什么人，资料都在刘成亮手里，也没法查，现在网购是主流，三教九流的，可以说快递员能接触到社会各个层面的人。”
卫亭舟不动声色地消化小霄一连串关于快递的信息量。
“但是刘成亮跟他妻子钱芳的婚姻名存实亡，”赵北川指着投放到PPT上的照片，“他早在外边有人，钱芳一直拿刘文超威胁他才没离婚。”
“丈夫明目张胆地出轨多年，只能把全部精力都投放在刘文超身上，可以说对儿子爱极，又恨极。据以前的邻居说，她不太爱说话，看着挺沉郁的，对刘文超管得很严，经常能听到她在家哭，心理上很可能有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