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境寄语>修真仙侠>见山非山 > 贵人同行
    大红袍走出众宗派弟子早已离去,一时繁华后现只剩清净的老巷子。这位炼气大家始终不太明白当年的屠龙局为何落下帷幕,曾经护着一国气脉的真龙被定死在小小的洛城老树下,就快由黑鳞化作金鳞的巨龙守护着不过是仙人遗留下一方洞天罢了,是太过简单还是本应如此呢?

    大红袍想不明白,但他也不用为此头疼,如今只需要养好在邺城朝西定东的‘真龙’便行了。

    洛城门前的洛水是适合乘筏游学的,落水瀑布过了再没暗流漩涡之风险,只剩下那通灌各家田地的水渠和那低头就能瞧见的鱼虾。

    梧桐巷的少年大抵还是选择离开了洛城,他不敢去老郎头西城的医馆问羊角辫丫头家住何处,怕被盯上,只好舍弃温养多年的黑玉。家中被人喂食仙果的精壮老母鸡也被他放置在后边草坪放养,估摸着谁家看着了没人养的野鸡也会唤回家中圈养起来。梧桐巷中住了十多年的院子呢,门锁坏了不谈,房内物品也被摧残得差不多了。自己真就没什么可带走的念想,朝巷子口早已枯死的老梧桐拜了拜,出城撑着竹筏顺洛水而下扬州。

    至于如今为什么是两个人,就得问问自顾自从岸边跃起跳上竹筏也不顾差点被其掀翻,也不顾竹筏主人的戒备眼光,就拿出点心坐下笑眯眯地吃起来,冒失上了少年竹筏的人是一书生打扮。

    不过此人插在腰间的羽扇很特别,仿佛那还在鸟禽身上的尾羽,身上衣裳皆为上等,面貌更是不凡。如颐养在灵地常年阅古籍的老先生一般,却只是未到而立之年,又和粉黛玉面的白面公子无异。

    “前辈?可是要搭我竹筏顺风顺水同行去下游?”梓轩试探问了问正在吃洛城梨花铺招牌杏花糕点的白面书生。

    书生不嫌弃地在自己腰带上擦去糕点碎末,把羽扇抽出轻轻摇着。打量少年好一会才回答;“我此行是要去洛城面见司马将军,见小友也是如此便想着一块同行前往。”

    “可洛城在上游瀑布之下,我则是去扬州求学,怕是和前辈不能同行。”

    “啊哈哈哈,这也不重要了,你可以先载我回洛城,毕竟大将军和我待你多时了,你说是吧,梧桐巷吴梓轩!”

    白面书生也没有其余表情依旧笑眯眯打量着少年,羽扇轻轻摆着,似乎天地倾塌也面色不变。

    少年梓轩倒是慌张得很,哪怕在招安大计实行的关键时刻也会被细作盯上?难道自己真的跑不出那官家大网?

    “就请前辈下去吧,我只是去扬州游学,搭乘不了你去洛城,前辈还是去见大将军要紧。”

    白面书生依旧没有表情变化,笑着摇扇,也没有起身离去或出手擒拿,只在那打量着少年:“倒不是我想以大欺小,而是军令不得不从。不过今日的确不能带你回去面见司马将军,天意不可违啊!”

    少年梓轩很疑惑,这书生一瞧便知不是只会埋头苦读的迂腐之人,其羽扇点缀七色宝石扇中羽翼皆不是平凡飞禽,可以确定是一修道儒士。

    “气运问题?”少年还是蛮在意神鸟庙中酒鬼说的气运二字,自己可是凭借大气运藏身梧桐树洞天躲过了朝廷大将追杀。

    “也不尽然,这和你的身份也有莫大关系........关键是我还未远游求学过,儒家有圣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本人不才书读了万本有余,可脚下的路却还很漫长,也有意同行游学。”那白面书生看了看身后,哪还有洛城的影子,有些感慨地说道;“呆在那洛城就如井底蛙,不是谈杏花巷哪家姑娘快到许配论嫁的年纪,就是谁家的孩子有了大出息,属实无趣,正好借此机会去见识洛城这口井外是不是还是口井?”

    梓轩反驳道;“洛城并不是井,洛城外也不是,外有大梁十三州郡,东有那见不着边的东海,南有隔壁沙漠,怎么会是井?”

    白面书生见少年如此倔强就没去坚持自己的井口论,转由问起少年为什么想去扬州徐州逃难,要说这逃难,这天底下就没有比西凉更要好的地方了。朝廷对那力不从心,派遣的刺史,经略,巡查使都不能掌实权。自古又是民风彪悍,江湖上又多喜好行侠仗义的侠士,那西凉候也是严军纪而宽律法,从不去整顿那腐败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