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境寄语>修真仙侠>见山非山 > 坠星海滨城
    少年朝城外坚毅的背影拜了拜,此时的书生如文圣降世,青丝披散,发丝间有雷霆交错,手中羽扇轻轻一挥便是大风掀浪拍在海滨城岸边,天上星辰都比之暗淡。

    梓轩转头向停驻海边一叶孤舟走去,此刻世间秩序常理皆被白面书生谈笑之间改变,只是为了他依旧遵从本心去修复气运,去游历这大梁江山,只是这么简单,可他做的比修缮军政律法都更加用心!

    屹立与城外等待将命的大军淋着暴雨,嘴长得十分大着痴痴看着和书生无异的男子,他抬手之间改变了世间秩序,就为了挡住他们不去抓一个孩子,这听起来十分荒谬,有些士卒战马后退几步,心生退意。惹急了这种神仙道人去改变天象,自己不是成了祸害众生之人么?

    一匹白色战马缓缓行入军中,骚乱之之人在军阵中瞬间恢复过来,是啊这边领军的可是大梁第一武夫司马大将军,领军十万还能怕了一名书生不可。左军骑军战马已经跃跃欲试,就等一声令下冲锋杀敌,虽然敌军只有一人。

    大将军铁甲下暗淡的眼神,于心不忍看着曾经在军帐谈论军阵,谈论建制之人。从他位居小小校尉就在其身后紧随的诸葛幕府,又躲在洛城自己府内苦读古籍的诸葛书生,最终只吐出两字;“诸葛先生

    天下之人只知其姓诸葛皆不知他名号,白面书生坦然一笑,如他当年入军一笑,如当年对编制成军政律法的簿子一笑,如今面对十万将士他也是一笑。

    为何是十万?因为当今皇帝任何事都求稳妥,大将军自知敌不过通天地之造化,捏日月之星辰的诸葛,所以请命调拨一万兵甲助战。大梁是真的容不下不当官的诸葛,龙袍天子直接调拨十万兵将求稳,无一不是在警告大将军不能念昔日旧情心慈手软。当然,重点还是扰乱国运的梧桐巷少年,兼并防范东海蓬莱出手,岛上可个个是大宗师的存在。

    铁戈撕破了海滨城外的沉静,右侧五千骑兵拍马冲锋,大军后是大将军举起微微颤抖的手,终究是在战场上站到了对面。

    诸葛书生手指星夜七星北斗,天上星象翻转,七星如坠入人间,一一排成阵法,五千骑兵被星辰之光阻扰皆坠马受伤,平日训练有素的战马畏惧向前,见书生如见鬼神嘶叫地向西边跑去,也不去管落马的主人。

    大将军又一挥手,阵中上万步兵排好一字阵型,前架盾牌后抵住长枪向前冲锋。前边依旧只有一白面书生,手轻摇羽扇,手一指天上星象又暗淡许多,所指星光笼罩之处走出虚影一般的将士,如同神话之中的天兵天将。

    后边已经登船的少年和蓬莱信使拼命摇着小舟,但少年目光不曾一刻离开岸上白面书生的背影,自他出生以来唯一一位愿为他拼命之人,哪怕逆天而行,哪怕面对的是大梁官方武道第一人的大将军,哪怕前方有千军万马。

    少年嘶吼喊出;“先生!”

    岸边白面书生如同有所感受到少年这一声,欣慰一笑,将天上星象皆扯落入凡尘去和面前千军万马一博。

    游历于扬州之时白面书生传授少年观星术,就爱督促少年喊他先生。说那样他才会有成就感,才会有当了别人先生的责任在身。可他当时深陷自个儿没有救出少女的泥潭,并没有喊书生先生,学观星术也是马马虎虎,让书生不止一次要拿秃了毛的羽扇敲少年的头。梓轩和书生游历过锦州,扬州在到这徐州边界还是不知他底细,只知道他是大将军的幕府,大梁王朝的兵部侍郎,仅此而已。

    “他跑去药铺大闹也是如此酣畅淋漓吧?哈哈哈,为他人搏命还真是只有他这种蠢货才能干出来的事情。”书生将羽手中扇一丢,羽扇朝少年消失的海面飞去,书生再往前走几步,面前十万大军已经倾巢而出,缓步前行的白马也跟随在大军之后,决战爆发了!

    “这是不是就和在豫章

    外埠头一样,明知已是无力回天还要去搏上一搏,把自己弄的半死不残?原来这样死也很尽兴,只不过我不是为我的伉俪佳人,只是为了一毛头小子,真的是大煞风景啊!”

    书生往前走一步天上星象就打乱一次,前走十步,星象已经毫无章法,如笔墨乱点。再看眼前,十万将士皆陷入苦战,可笑的是他们连敌军是谁都不知道,只是和天上星辰幻化的军队厮杀,如今场上只剩下白马白甲的大将军和始终带着笑意的白面书生还未出手,大将军微微叹口气,拔出腰间佩剑,书生轻吐几个字;

    “大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