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是龙涎香的味道;武清莜的鼻尖是诱惑的味道。从进宫以来,她从没想过这样的场景,从没料到她会像此刻那般激动和期待。

    事实上,她并没有回答出凤筵为何生气,可她还是先动了。她此刻是心甘情愿,主动坐在龙床上,慢慢挪动靠在他身旁。

    然后,她转身,又是娇羞又得鼓起勇气,脸上的情绪很生动。凤筵侧头,高傲冷静地望向她,将她的娇态收尽眼底。

    被凤筵盯着,武清莜紧张得呼吸紊乱,可还是慢慢,慢慢地将脸凑到他的唇瓣,视线落在他俊美的薄唇上,心里有一股声音在告诉她:亲上去,亲上去……

    “吧唧”一下,武清莜的朱唇停在凤筵的唇瓣,微微颤抖,不敢有进一步的突破。她的心里是一阵铺天盖地的狂风席卷,简直羞得想用头撞墙。

    完了,她此刻除了眼珠能转动,脑子里浆糊般旋啊旋,就嘴唇僵硬,手脚发麻……陛下不会生气罢?

    可当她欲哭无泪地要撤退的时候,凤筵大手捧住她的后脑,加深了她主动的这个吻,瞬间昏天黑地,周遭失色。

    武清莜承受着甜蜜的负担,一下子从主动变为了被动。凤筵粗暴地脱下两人的鞋子,右手一挥,床帐缓缓落下,遮住一室的温馨和爱。

    或许,凤筵和武清莜一样,心里都是极度渴望爱的人。他可以随意杀伐,眼皮不带眨一下,并不代表他没有温情的时候,只是此刻他并不知道这种温情,是来自何处。

    呼吸声,终于在室内平静下来。武清莜像是土拨鼠般睡在龙床的里侧,侧着小脑袋,看向闭目养神的凤筵。

    她轻轻唤了一声“陛下”,然后凤筵低沉地嗯了一下,睁开眼看她。她猛地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惹得凤筵低笑了一声。

    凤筵拉开被子,将她抱在自己的怀中,说:“怎么还害羞?”他握住武清莜的手,撩拨着她的手指,又问,“你要说什么?”

    “陛下,”武清莜半犹豫半鼓足勇气,该怎么问他?问他满不满意?怎么感觉像是在逛窑子……

    最后,武清莜轻声道,“陛下,开心吗?”

    凤筵愣了一下,开心?什么是开心?

    从他家破人亡,国家被颠覆的那时起,从他跌进地狱又慢慢爬起后,从他亲眼目睹皇姐笑着跳入枯井起,他的人生就是一片黑暗,哪怕是夺回了国家,成为高高在上的陛下,可死去的亲人不会再回来了,经历过的伤痛也不会消失了。

    他,哪里来的开心?

    “陛下?是不是臣妾哪里做得不好,惹得您不开心了?”武清莜着慌,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小声又小心地问着。

    凤筵的心里一软,没反应之时,已经先开口,“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