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琰不觉冷笑:“有时候是我不明白你,若我是你,则必定会竭力争取,攀上剑道顶峰。可幸好你不是,对不对阿脂?否则又岂能有我的份儿。阿脂,我的想法你大可以不理解,也没必要赞同。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恨透了方净脂这份天真,方净脂凭什么那么天真。

    为什么自己追求之物,在方净脂眼里就是错的?这世上大多数人是如此,既然如此,自己自然也不算有错。

    事实上剑修弃剑再觅剑虽有些微妙,可终究算不得很大的罪过。

    世间名剑如痴妇,从来没有剑弃人之事发生。所以修士想着休妻再娶,竟也没什么后患。认主之剑,都是甘愿奉献,好好当着备胎的。

    剑,终究不过是器物。

    韦琰这么解释,又盯着方净脂:“所以,你愿意我做紫薇宗宗主吗?肯支持吗?阿脂,什么男女之情也不必论了。我等如此情分,我也是想着,盼着你跟我站在同一边。”

    方净脂解释:“师兄,我自然支持你成为紫薇宗宗主,也绝不会站在你的对立面。你知道吗,我只盼望永永远远,都不要与你为敌。”

    韦琰冷冰冰的脸色也添了一抹和缓,说道:“好,这样便好。阿脂,你终究是懂事的。”

    懂事一词,让方净脂听了有些别扭。方净脂嘴唇动动,欲言又止。

    这个词是韦琰无意说出口,却让方净脂觉得很是刺耳。

    方净脂轻轻说道:“我走之后,紫薇宗又有什么变化不成?”

    方净脂记忆之中,韦琰在紫薇宗声望正浓,从前只在林雪之之下。不,雪之也不过是名义上宗主,韦琰声势可谓十分显赫。

    韦琰瞧了方净脂一眼,心想阿脂总归还算有几分关心自己的。

    “天权峰峰主沈牧云当年败于我手,从此显得很是低调。只不过,有些人心里面总是有些非分之念的。”

    韦琰用这非分之念形容沈牧云,显然将紫薇宗宗主之位视为自己之物,别人若瞧一眼,就是天大的罪过。

    此刻韦琰提一提,方净脂顿时就懂了。

    当年沈牧云败于韦琰之手,引动身上旧患,不得不就此沉寂下来,不能再搞什么事情。

    天权峰一脉,也彻底安静下来,似乎有一种边沿化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