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聪慧,倒是本座疏忽怠慢了。”

    冰雪般剔透的声音从天而降,人未至声先到。

    水燕倾只闻见一阵淡雅至极的雪莲花香味而来,从空而落的是,白衣花瓣裙飘飘,衣袂诀诀,筝声阵阵,一道人影似从冰天雪地之中而来,带着一身的出尘之气,好不飘逸似天仙。

    随着她的从天而降,华盖般的裙铺了一落座,她巧梳发髻,松松垮垮,仅仅以一根坠珠金钗轻穿而过,却与夜明珠珠帘的光芒辉映在一处,看不清她的眉目双眼,只觉光彩照人,整个殿内,忽然的一暗。

    “见过圣姑。”水燕倾自然是从男子口中得知这名女子的身份,盈盈敛衽一礼,顺从地一个磕头。

    “水燕倾?”高高在上的女子语气之中没有任何的不尊敬,却隔着珠帘,是那般如同冰雪般的冷。

    “是。”水燕倾平静而视,目光之中没有任何的波澜,亦回望着那道珠帘。

    “今日,本座召你前来,其实是为一人。不得已,而为之,还望姑娘见谅。”圣姑的话语丝丝在理,却听不出丝毫的诚恳,大概是居高临下惯了,就连请求,都说的那么的冰凉。

    “圣姑多虑了。不过是一把刀架上脖子而已,燕倾还是受得住的。”水燕倾的唇角亦闪现了一丝讥诮。

    一旁的男子却不由得一丝笑意涌上剑眉眉端。

    “无泽,你向来不懂怜香惜玉,竟不懂这乃是我的客人。该罚。”那珠帘之中的玉人儿说起这种话显然是轻车就熟,轻巧的很。

    那一句“该罚”,也甚为没有诚意。

    名唤做无泽的男子倒是接得也顺畅,只听他微微一笑便道到:“圣姑只是说将人带来,可没有规定,我用什么方式,带来。”

    水燕倾暗自一笑,这无泽看来竟也是个不惧这圣姑的主,竟当面,让圣姑下不了台,只是不知,他是该有什么样的身份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去做呢?

    她灵机一转,巧声道到:“圣姑其实大可不必这番费周折,我最怕死了,往后只要招呼一声,随叫随到。”

    水燕倾隐隐听到有东西在圣姑手中被碾成齑粉的细微声响,看来,这位玉人儿倒是真的动怒了。

    却听她冷冷说道:“不会有下次了。这次找你来,是为公子的事情。”

    “公子?”

    水燕倾一愣,却听到过绿颚叫端木煜翰公子,难不成,这等玉人儿,竟是为了端木煜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