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听到耳畔,即墨泽无奈而又宠溺的一声——“不过就是离开了稍许,竟几欲催了我的魂。”

    这一声嗔怪又自责,似飞雪溅落了万里的扬沙,于冰天雪地里初放了昙花!

    一现的美丽,永恒的令人心悸!

    “即墨泽……”

    水燕倾轻叹,缓缓在他的怀中,在他的胸膛之中,安宁地闭上了眼。

    “别说话。我带你走。”

    一贯如他的霸道温柔,竟连一丝挣扎的余地,都不给她放过。

    耳边,是呼啸而过的三月里的飒爽凉凉风意,飞扬起了他高束的长发,如沐雨春风般地拂上了她的脸颊。

    闭眼,星光如漏,灯火通明,香车宝马知几许。

    月光如瀑漫洒于她的鬓角,聚了一天色的酡酡夜色。

    天地万物,于他一身,郁郁葱葱。

    鼻尖,是他好闻永不腻的淡淡木兰香脂味,如细风潜入了雨夜,萦绕在他的臂弯风满袖之间。

    亦,在她的,发间。

    她感到了自己一阵阵袭来的头晕目眩,以及指尖传来的不安分的刺痛噬咬的感觉,却于沉沉雾霭暮暮的夜色里,她不愿沉醉睡去。

    她,贪恋着,这一瞬的,光阴。

    她感到即墨泽的空中飞步箭如飞,急迫地掠过了不知道多少的屋檐和多少的树叶尖端,一片的沙沙作响。

    他很焦急,也很急切。

    是……因为她手指之上的蛊虫吗?

    他从未告诉过她所有事实的真相,可她却是那么清清楚楚地知道着,他的真心,他的付出,来不得半点的,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