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过人心的黑暗，他习惯保持了对这个世界的警惕。
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大猫，对于温暖的怀抱，既想要伸手，又害怕被伤害。
坐上火车的这一路，徐静靠在他怀里，睡得很熟，他却一直盯着她看，总像是在确认什么一样。
“我不爱你了，这样，你还能接受吗？”
与记忆里那张决绝的面容重合起来，他不自觉的抿起嘴唇。
可是，怀里面的人蹭了蹭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又靠他更近一些，把自己整个人窝进他的怀抱，信任而且毫无保留。
“我可以都不信，我信你呀！”
他似乎又记起她站在宜家的书柜前面，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里面都是光亮的鲜活模样。
此行去隔壁的省，滑雪以及泡温泉。
这种事张东升基本上不会去，因为这涉及他极力想要隐藏的事情。但他最在意最自卑的秘密，不存在了。
思及此，他的目光又柔和几分。
犹豫又克制再三，却仍旧忍不住俯身，在她耳朵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火车略微颠簸，他的手不自觉收紧几分，不希望睡熟了的爱人被影响到。
窗外的风景飞快倒退，脑海里总能浮现出几分类似的片段，之前的旅行，好像也是这样抱着她坐在大巴车上。
车程不算太长，大概有五个来小时，徐静睁开眼睛，窗外已经云霞满天了。
“唔……嗯。”她抻了个懒腰，要到了吧。
他已经开始收拾行李了。
“请携带好贵重物品……”广播响起来，他们到站了。
他就牢牢的抓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