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昏暗,白湘南的影子被映在暖黄的地面上,他缓缓的走着,脑子里想着妈妈会给他做的糖醋排骨,不知不觉就快走到家了,但他突然停下脚步,望着距离他不到二十米的别墅,那里一片漆黑,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家人已经在等他吃饭了,有急事要出门也会给他发个消息,但今天却什么消息都没有。

    怪异的反常感让他心中的警报声响起,小时候被父亲仇家绑架的经历让他异常警惕,他拿起手机,试探着给妈妈发了一条消息,过了一会依旧没回,只要不是休息时间,妈妈从来不会这么久不回他消息,她两台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

    敏锐的直觉让白湘南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他慢慢后退着,这里离大门有些近了,还是别墅区,很安静,若是动静很大的跑走,说不定被发现了就真的跑不掉了。

    他小心翼翼的走着,可老天仿佛要和他作对一般,白湘南后退的左脚不小心踩到了没盖好的井盖,井盖的一头猛的翘起来,落下时与地面拍击发出一声巨响,院子里隐约探出几个人头,白湘南汗毛倒竖,预想的危险成为现实。

    白湘南拔腿就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了起来,而在院子里埋伏的人也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也向白湘南冲去。

    白湘南卯足了劲跑着,终于跑到了保安亭,可往日尽职尽责的保安居然不在,求助计划失败,躲进保安亭也来不及了,后面的人已经快追上来了,他只好强提一口气,又继续向前冲,好在这个别墅区离市区没有太远,白湘南很快就冲到了街上,后面的人想要追上他难度就大了。

    跑了大概有一条街,白湘南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没有力气再跑下去了,他抬起一双温和的眼,面前竟然是一条死胡同,只有一个小门嵌在左边的墙上。

    白湘南喘息着,一手按住疼痛的肋骨,一手扶着墙,踉踉跄跄的走向小门,一把推开。

    这里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而这个门则是尽头,里面是很典型的酒吧装修,暧昧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门外的脚步声逼近,白湘南顾不了那么多了,随手推开一扇离他最近的包厢扑了进去然后反锁上门。

    随后两腿一软跪在了地毯上,双手撑着地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咽了咽口水,有铁锈味返了上来,温热的汗水如雨般落入地毯中,一下就不见了踪影。

    等白湘南呼吸稍微平复了一些,才发现视线中不知何时多了双黑皮鞋,还没等他抬眼向上看,一股裹挟着风的力量就不容反应的袭向他肩头!

    这一脚结结实实的把他踢到了门上,白湘南痛叫出声,嘴里一甜,一股鲜血就顺着他的嘴角留下。

    他痛的五脏六腑都仿佛要移位,本就超负荷的肺部此时更是痛的像要爆裂开来。

    他刚艰难的动了一下,黑皮鞋的主人就又用了点劲把他踩回原地,白湘南双眼无神的看向踩着他的人,是一个身材高大,眉目冷厉的男人,他衬衫扣子开了两颗,露出颜色漂亮的小麦色肌肤。

    白湘南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嘴里还没吐出一个音节就被他宽大的手掌提起来摁在墙上,白湘南瞪大了双眼,手指拼命掐着男人结实的手臂,双腿无意识的蹬着。

    还好男人看清他的脸后就把他丢在地上,往后懒懒的一靠,顶着白湘南,等他咳嗽声小了一点之后冷冷的问:“我没见过你,你是谁派来的?”

    白湘南咳的脑袋一片空白,汗水流进眼眶,酸涩的感觉让他的大脑清醒了一点,他反应过来,用干涩的声音辩解着:“我不是谁派来的…我只是不得已进来躲一下,不好意思先生麻烦您了。”

    男人正要继续追问,门外响起来粗暴的敲门声,质问里面的人有没有看到一个年龄不大的男生,白湘南立刻僵硬了起来,双手抓住男人的裤脚,抬起漂亮的脸乞求的看着男人。

    男人垂眸无声的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白湘南也硬着头皮和他对峙着,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急促,几乎要变成砸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