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彦第一次看到容契,是在酒吧的后街上。

    当时宋彦在上厕所,隔着敞开的通风口,听见了墙外后街上做爱的声音。那声音并没持续多久,便泄了出来,而后是几句微弱的、听不清的交谈,紧接着响起了一声惨叫。

    宋彦早听出那是他手下的声音,于是略微犹豫了一下,就从通风窗翻了出去。

    他的手下被一个浅粉色头发的男人咬坏了耳朵,而那男人也正骑在他身上,有点费力地从他兜里拽出几张钞票来。

    宋彦看了,心下了然。他不想袒护不给嫖资的手下,所以只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后来宋彦才知道,容契不是卖身的。他只是嫌弃那个手下不够持久,所以要求给点赔偿。

    “你想不明白这个人的。”宋彦的朋友这样说道:“他是容氏集团董事长的小孙子,偏偏就喜欢玩这些,你能想象,一个金尊玉贵的小少爷,为了光明正大来迪吧鬼混,而和家人断绝关系吗?”

    “不就是天生的骚货吗。”另一个朋友这样评价道:“你看,他又来了。”

    炫目的灯光聚拢起来,随着打扮成兔女郎模样的男人缓缓走出,整个会场都沉默下来。

    沉默不属于这个总是浮夸的地方,只属于人们对容契的期盼。

    然而那沉默也只维持了一瞬,便被狂热躁动的电音代替,聚拢的灯光跟着容契的动作飞散开来,在随着音乐摇摆的男女之间胡乱穿梭。

    无数道目光,若有若无地聚向舞台上绕着钢管旋转的容契,包括宋彦。

    容契生得很白,灯光像调色盘一样打翻在他几乎透明的皮肤上,但最绚丽耀眼的似乎还是他那一头粉毛。

    “喂,你的兄弟有反应了。”同桌的人揶揄起来。

    被点到的人哼了一声回道:“那我也不去,这种滥交的婊子,十成十的有病。”

    关于容契有没有病,并没有一个确切的说法,大多数人都认为有,他本人也没澄清过,但依然不乏被他勾上的,只因为他实在美得摄人心魄。

    宋彦当天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心里就记住了这个人。

    他坐在那看了半天,终于还是去找了容契。

    和容契搭话时,容契第一反应是看他的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