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就是这样。”容契简单地说了昨天和周平的情况之后，就无意识地咬着吸管。
一旁安静倾听的王杰听完“哦”了一声，紧接着问道：“那你现在觉得周平这人怎么样？”
这个问题直接让容契皱起了眉头，嘴里的吸管被咬得更响了：“我觉得他脑子有病。”
“哈哈哈哈哈哈哈！！”王杰听了当即笑得前仰后合，还拍着容契的后背赞叹道：“好眼光，一语中的！”
他眉眼弯弯地笑了半天，最后收放自如地凑到了容契旁边，声音略微压低了一些，显得也有了那么几分认真：“不过你都找到我倾诉了，肯定还是在考虑接受他。”
“我没有。”容契否定得很快，就像根本没给自己留思考的时间，并且迅速与王杰拉开了一点距离：“我跟你讨论的重点是，他说的和李月半的事，是不是实话。”
王杰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欲盖弥彰的容契，声音也显得慵懒起来：“的确是实话，他可能有事不告诉你，但不会骗你，何况这样骗你对他也没好处。”
“所以他现在很危险？”容契说了这么一句，好像是觉得吸管不香了似的，不再去咬那个扁扁的吸管，而是随手拨弄起来，看着杯子里搅出的波纹微微发怔。
而王杰听到这话也愣了一下，不由得反问：“这话怎么说？”
容契眉头微蹙，手上的动作微微放缓了，思路却无比清晰：“你既然知道李月半的真相，就一定也知道更多。”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继续补充道：“但你什么都没做——我可以这么理解吧？”
“你不是真的讨厌周平，却不愿意帮他到底，说明他在做的事情很危险，让你觉得不值得自己去掺和。”说完，他偏过头，看了看王杰，又转头咽下了后面的话。
王杰不是坏人，他和周平一样，为李月半感到不平，所以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支持着周平。
可最后他终究是考虑自己更多，所以在临门一脚的时候犯了难。
没有人能指责王杰，更不该苛求他陪周平走到最后。
所以容契没说什么，哪怕他意识到王杰在试图利用自己。
王杰比周平更加理性，他在了解过容契的生平之后，得出了一个中肯的判断：容契大概率是那个愿意陪周平走到最后的傻瓜。
这两个在他眼里热心过了头的人，也算是天造地设。
所以他暗暗推动了一些小小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