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归恒说完,便松开了沈清婉,后退了两步转过身去。
沈清婉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她方才听到了什么?
沈清婉抬起头来,望了望背对着自己的祁归恒,心头窒着的那一口气,怎么都散不开去。
祁归恒负手而立,看着眼前的一池静水,荷叶微展,没有花苞,景致宁静安详。
可他心中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他一直知道,自己以后是要做皇帝的。
所以一直以君王的标准,严格要求着自己的一言一行。
除了不能表露出来,旁的,他从来没有行差踏错过一步。
而今日这样不顾后果的胡来,是他祁归恒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祁归恒静静调整着呼吸,脑中的纷乱只想暂且抛开。
身后的人没有了动静,祁归恒低头暗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
沈清婉依旧是怔愣地站在那里,心头的思绪怎么都捋不顺畅。
见祁归恒转过了身来,她登时一惊。
“对不起,”祁归恒低头轻声道,“方才我没有控制好自己,你别往心里去。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沈清婉身前紧紧攥着的手变得生白,轻轻颤着。
“我其实也不好受,”祁归恒的声音里竟是放低了姿态,“我以为自己无所谓,毕竟我的命,早就远在我出生之前便已经定下了。”
沈清婉抬眼去看祁归恒的眼睛,看到的似乎是个完全陌生的辰王世子。
“但等接过了赐婚的圣旨,我才真的明白自己心里所想,若是没有这一身枷锁,我也不愿放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