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将从俞良仁那里弄来的婚书一折,往荷包里一塞,就回了书舍,心里暗暗地计划离去。

    她这边还没想好理由去向院长辞行,那边徐子仪将俞良仁拦了下来,狠狠地揍了一顿。

    “徐子仪,你发什么疯?”

    俞良仁一向知道徐子仪不好惹,性子霸道,又不好说话,他与这个人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今日千算万算,还是招惹了这位贵公子。

    一脚将俞良仁踩在地上,徐子仪将他压在地上,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但是心里那股郁气怎么都不能发泄出来。他冷声道:“以后,你离陆玉棠远一点,有她的地方没你。”

    提及陆玉棠这个名字,俞良仁先是不喜,而后见到徐子仪醋意的神色,他略微一愣,顺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嘲讽道:“我当你徐大公子如此针对我为了什么?原来是为了陆玉棠。”

    又想到刚刚他丢那一纸婚约给陆玉棠之事,十之八九被徐子仪看见了,便道:“不知道你徐大公子看上的是哥哥,还是妹妹?”

    什么哥哥妹妹的,以徐子仪的聪慧,得知陆玉棠是女子身份之后,就猜到了这是个假名字,与俞良仁定亲的必定就是她本人。越是得知这个真相,他就越是不爽,他珍惜之人,却被旁人如此鄙薄。

    他没兴趣和俞良仁打机锋,眼神一厉,又是一顿揍。

    俞良仁挨了揍,也不敢吱声,他自尊心强,不敢丢这个人。

    等到徐子仪回到自己的书舍的时候,恰逢海棠正在收拾衣衫,她抬眸就见到走进来的人,衣衫皱皱巴巴的,脸上还带着伤,便关心地问道:“徐兄,你这是……”

    虽然知道自己应该掉了马甲,但是对方没有提及,海棠就装作不知道。但是徐子仪一身狼狈的回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就要分别了,倒是有些不舍。

    徐子仪摸了摸脸上的伤口,道:“刚刚被野草绊倒了,一点擦伤而已,不碍事。”

    他受的这点伤和俞良仁比起来,倒不算什么。

    海棠想到这个人最是注重颜面,难得有灰头土脸的时候,臭着一张脸,显然心情不好。她便从箱子里翻出自己配置的药膏,递给了徐子仪,两个人闲聊了起来。她想和徐子仪道别的话,这么一打岔,也就忘记了。

    等到第二天的辞行之时,海棠终究没有走成,因为程家来人了。

    这个人可是程家举足轻重的人物,程家嫡长房那一脉的,与她爹陆简齐名的程琳,专程来处理程文之事。

    海棠作为受害者之一,不得不留下来。

    程琳其人儒雅随和,风度翩翩,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地斥责众人,而是了解了来龙去脉,就押着程文向海棠等人表达歉意。又当场处罚了程文,鞭笞了十多鞭,差点送了程文的小命,并且表示这次将程文带走,一绝祸患。